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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想要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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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瞳做了一個夢,很長的夢。

亂七八糟夢到了很多,夢裏有匆匆的人影,有漆黑的夜晚耀眼的黎明,還有人聲腳步聲,甚至還久違的夢見了父親和母親,他們並肩遠遠地站著,微笑著向她揮手。

她有很多話想說,可到臨頭又覺得無從開口,只能喃喃的說:“我好想你們,爸爸媽媽。”

然後,她從夢裏驚醒。

視線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嫩粉,窗簾留了一點縫隙,投進一點微光。沙發上搭著一件男人的大衣,深灰色。是唯一和房間不一樣顏色的物品,很紮眼。

溫瞳稍微動了動腦袋,覺得還有一點昏沈,鼻腔清晰幹凈,沒有昏迷前的窒息感,屋裏淺淡的消毒水味道都顯得那麽好聞,幾乎是只有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這是在醫院。

病房外有人在談話,聲音放得很低,聽不太真切,只能模糊的聽見一些名詞,好像是在說什麽辦法,不會之類的。

溫瞳不敢睜開眼睛,她千方百計的逃亡最後卻以這樣的方式結尾,她既覺得高興又覺得難過,結果就這麽想著,昏昏沈沈的又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還是在這個病房裏,但身體卻是被緊緊攏在一個懷抱裏,眼前近在咫尺的是幾顆木質紐扣和一件深色襯衫,鼻尖溢滿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讓她鼻子瞬間就酸澀起來,手指揪上他的襯衫不敢動。

靳西沈的呼吸平穩,眼窩下有著深深的疲憊,此刻他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下面由她枕著,姿態自然而柔和。

溫瞳擡頭,近乎貪婪的盯著他的臉,心想:這個男人優秀又專一,有著強大而從容的魄力。而這個人屬於她,從頭到尾都屬於她。她的手不自覺的碰上他的眉毛、眼睛、根根可數的睫毛,再輕輕滑下鼻梁,每到一處都細細的描摹著。

她就這麽靠在他的懷中,與他肢體相接的緊緊靠在一起,她甚至能聽見靳西沈的心跳聲透過她的皮膚傳入胸腔,連帶著也催動著她的心跳。手指逐漸下滑,到了他的唇上。

“你知道嗎?當時我被你拉上來的時候,意識昏沈的想,救我的這個人最好是個醫生,還要是漿細胞病理學的教授,最好還要姓靳,是我的叔叔。就好了。”溫瞳笑。

手指點了點他的唇,剛想離開卻被他突然張口咬住了。溫瞳嚇了一跳,呆呆的任他咬著自己的手指,感覺到他的牙齒微微用力,但是絲毫沒有產生痛感,而是多了些*的意味。

“正巧,你說的這些我都符合。”靳西沈斂著眉眼看她,病房裏的暖燈燈光攏在他的肩膀上,有一點光暈,襯得整個人更加清俊柔和。

此刻他捏著她的手指,一根根的親吻,像是對待什麽珍視的寶貝。都到了這一步了,溫瞳也毫不懷疑,在他的心裏,她就是唯一的寶貝。

溫瞳心跳的越來越快,整個人有些反應不過來:“那個,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還想要睡一會麽?”靳西沈松開她的手指,不答反問。

溫瞳楞楞的搖搖頭:“靳西沈我問……”話未說完,他笑著打斷:“想要喝一點水麽?”

“不要,我……”溫瞳的話再次被打斷,靳西沈說:“那麽,有沒有一點餓了呢?”

這次還沒等她拒絕的話說出口,只是剛搖頭就被靳西沈則掐著她的兩只手臂往上托高了一點,鼻尖從額頭滑下去,擦過鼻尖直接繞道耳後去,找到某一處地方,張開牙齒輕輕一磕,溫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那麽。”靳西沈的聲音有點啞,莫名的帶著砂礫摩擦的質感。

她應了一聲,緊接著就聽他道:“瞳瞳想要接吻嗎?”

忍住耳垂被人含住的戰栗,溫瞳硬是咬住嘴唇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接話。可心裏卻是開始吐槽起來,誰會在經歷生死大關,才剛發現自己沒死的時候想要去接吻啊!

正常人都不會想的好嗎!

“不想麽?”靳西沈說。

溫瞳緊緊掐著手心,整個人都有點發抖:“靳西沈,我覺得現在可以先說一說重要的事,正事。”

“這就是最重要的正事,你覺得不重要麽?”他的嘴唇始終在耳後的那一處敏感上來回舔吻,溫瞳意識到再這樣下去的話,她絕對談不了正事了,而且現在是在醫院,哪有在病床上做這種事情的,也太……猥瑣了!

“重要是重要,但是……”溫瞳說著,手上連忙去拉他的手,阻止他接下來的攻勢,偏偏她的腿還被固定在他的腿間,完全動不了。

靳西沈笑著松開了她:“生氣了麽,嗯?你這麽傻,真不知道離開我的這半年是怎麽活下來的。”脖子上一輕,他的唇舌已經離開了她的耳朵,撐著手臂往後退了一點。手指捏了捏她已經被吮吻的有些發紅的耳垂,笑了笑。

突然停下的動作,溫瞳也是一楞,嗯?

“我們在一起到現在,再到分開,每一段路都好漫長,但是只要想起你,我就覺得每一秒都很幸福。”靳西沈說。

溫瞳怔怔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怎麽回答,就聽他又道:“你的離開已經徹底的打亂了我的生活,他們都覺得要我這個教授沒有一點用處,所以為了醫學和人類事業的發展,以後千萬不要再想著離開我了好麽?”

“咳咳。”林修竹的咳嗽聲傳來。

他一臉不忍直視的站著,按照臉色……應該是看半天了啊。

溫瞳感覺自己的臉頰連同耳朵騰地一下就燒起來,她咬牙想要克制住這種感覺,可接下來林修竹的話直接讓她自燃了。

“喲,互訴衷腸呢?我站身後這麽久了也沒個人理我,在病房裏就這麽旁若無人的親來摸去的不好吧,當你們家臥室了還是當酒店了啊,這裏是不是還要給你們準備個安全套啊我說你也太不要臉了靳西沈,人溫瞳剛回來呢你就這樣,你還要不要點臉了,你可別忘了人身上還有病呢你個禽獸。”林修竹譏笑。

“那還進來礙眼?”靳西沈也笑。

什麽叫秒殺,林修竹估計想不到比這個更好的形容詞了。明明他在娛樂圈也算是情商智商高人一等的,為什麽一到靳西沈面前就總是分分鐘被秒殺呢!他憤怒了,發誓一定要扳回一城!

“行了啊靳西沈,好說我也是借了聶寒江的私人飛機去救你們,你就不能稍微對我溫柔一點嗎?我也沒讓你跪下三跪九拜的感謝我這個恩公,你良心讓狗吃了嗎讓狗吃了嗎讓狗吃了嗎!”林修竹怒。

“你是沒讓我三跪九拜謝恩公,但以此為條件,拿走了我的一塊原石送女明星的事你忘了。另外,出門左轉電梯下三樓精神科,找陳教授,他溫柔,但給不了你原石送女明星,你選擇一個。”靳西沈說。

“……”林修竹徹底化憤怒為悲憤了,視線一轉突然看到了被靳西沈攬在懷裏,此刻正一臉燒紅的溫瞳。

於是不懷好意的朝她問:“二筒砸,哥哥問你哦,你當時跳下大藍洞的時候,怎麽想的呀?是不是想著你靳叔叔這個廢物點心至今也救不了你,還不如死了算了,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這樣?”

林修竹笑的一臉溫和,聲音柔和的足以讓人把前年的隔夜飯都吐出來。但是他不介意,反而很高興,因為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視線卻是固定在靳西沈的臉上的,也很滿意的看到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不止林修竹,溫瞳也感覺到了他的反應,因為原本松松搭在腰上的手指霎時鎖緊,掐得她有點疼。呼吸從平穩淺淡變得有些壓抑緩慢。

溫瞳從靳西沈懷裏鉆出頭來,笑:“當時我想,靳西沈在下面等我呢,我得去找他。當然你這種吃慣了狗糧的單身狗是完全沒有辦法了解喜歡的人可能不在了的那種心情的,我理解你。”

林修竹一怔,沒想到溫瞳竟然是這個回答,心裏硬生生被感動的不行,可緊接著的下半句一說,他頓時覺得被什麽東西噎住了喉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於是幹笑著又問:“那被人救的時候你是怎麽想的呢?是不是想這人真討厭,居然阻擋你殉情的腳步啊。”

“當然不,我知道那是靳西沈。雖然我睜不開眼睛,意識也很昏沈,但是只要是他出現在我面前,哪怕一點點氣息,一個動作我都會知道,那是他。”溫瞳認真的看著靳西沈的眼睛,單手勾了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在他的眼睛上吻了吻。

怪不得他經常去碰觸、親吻她的眼睛呢,原來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的吻下閉上眼睛,是這樣的感覺。感覺唇上有睫毛輕輕顫動,像是系列撩動到心窩上最柔軟的那一處。

“臥槽臥槽臥槽!二筒砸你怎麽也學成這樣了,你不能啊你才十九歲你怎麽能跟你靳叔叔一樣不要臉沒下限心還臟沒人性呢!”林修竹直接被虐的炸毛了:“還有我跟你們說你這樣撒狗糧的方式不對,你這樣撒會沒朋友的我跟你說,要不要我教你啊,這個我很有經驗的。還有你最好現在跟我道歉然後發誓再也不虐我,那我就大人大量考慮原諒你們。”

“你聽過以毒攻毒嗎?”一直沒說話的靳西沈突然開了口。

“什麽意思?”林修竹問。

“出去的時候,麻煩把門帶上,謝謝。”靳西沈笑了笑,然後以兩指捏起溫瞳的下巴,一低頭就加深了這個吻。

“要不要臉要不要臉要不要臉我還沒走呢我還在呢你註意一點啊!”林修竹哀嚎。

靳西沈很快就結束了這個吻,翻身下了床,在她的身後添了個枕頭,然後走到桌邊替她倒了杯水放到她的手裏。

溫瞳接過來慢慢的喝著,而靳西沈卻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把木梳子,細致的替她梳頭。林修竹立刻譏笑:“哎喲喲,別人家談戀愛是畫眉,你們家談戀愛梳頭發啊,很別致啊這個愛好哈哈哈哈哈哈。”

靳西沈頓了頓:“林導,你們拍電視劇的,梳頭的戲份都怎麽說?”

林修竹立刻清了清嗓子:“哈哈哈終於有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了吧,聽好了啊!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怎麽樣服不服服不服,我跟你說我這記性在娛樂圈說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當然在你們醫學界我覺得我也能算個第二。”

靳西沈靜靜的跟著林修竹所說的歌詞輕輕梳著她的長發,手上的力道把握的很好,絲毫沒有弄痛她的頭發,反而很舒服。節奏也把握的很好,沒有快一點也沒有慢一點。直到林修竹說完。

靳西沈還替溫瞳編了一個很精致漂亮的編發,最後才擡起頭,對林修竹說:“謝謝。”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林修竹才明白,自己特麽的又被坑了!

“你妹你妹你妹!老子不跟你說話了,滿地都是坑!老子走了!”林修竹咬牙切齒的控訴。

“出去的時候順便把垃圾帶走,謝謝。”靳西沈說,頓了頓又補刀:“林第二。”

……林修竹拎著垃圾袋走在醫院的走廊裏,狠狠的壓下心裏的火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因為,就算不冷靜,比不要臉他也比不過靳西沈啊!

其實站在他們朋友的角度想一想,他也很希望溫瞳可以無病無憂,希望她和靳西沈多子多壽,希望他們舉案齊眉,就像歌詞裏唱的那樣。但是,真的可以嗎?他也不知道,誰能知道呢。

林修竹幽幽地嘆了口氣,把垃圾袋扔進垃圾桶裏。惆悵的想:要是疾病也可以像垃圾一樣,丟進垃圾桶就好了,可事實上,哪有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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